一名普通的應屆大學畢業生,參加一次普通的論文答辯,卻因為二辯沒通過拿不到畢業證書,一氣之下 ,將自己之前的“遭遇”一紙訴狀交給校長,統統抖了出來……
一個月的時間,在寧波某所高校內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:一名女大學生為了通過論文,不惜“獻身”給論文答辯組組長的上級領導、曾經要求她與其保持曖昧關系的教授。
結果到頭來,論文還是一場空……
8月3日,對于這樣的傳言,記者深入該校調查,力圖還原真相。3日下午,該女大學生與記者對話時坦言,教授頻頻騷擾自己,確有其事。但“獻身”一說,不存在。
◎S學生自述
他說,拒絕我你會后悔的
大三第一個學期時,H教授成為我的學科老師。第一天上課,H教授給我的印象是講課很有水平,為人和藹,平易近人。
課間休息5分鐘,H教授主動和學生攀談,我也在內。當他得知我來自青海,他來自甘肅,算半個老鄉后,H教授立即要我留個電話號碼給他,方便以后交流,我答應了。沒過幾天,H教授給我打電話,約我出去吃飯。我當時的想法是,能夠遠在他鄉遇到一個老鄉、學科教授,這本身就是一種緣分,何況H教授理論水平很高,對我學業也是一種幫助。
在學校附近一個小餐館內,我們面對面交談。期間,H教授一個勁和我談感情問題,說自己跑到寧波來,人生地不熟,沒異性朋友;夫妻之間關系不和睦,自己很苦惱;來寧波前有個很好的“異性”朋友,但對方已嫁人……談了一個多小時,H 教授后暗示我——能不能讓我填補他的感情空白!我一聽這話,明白了他為何要約我出來見面,于是委婉拒絕了。我說,你這個年齡都可以當我爸了。臨走前,H教授很氣憤,他拋下一句話:“你在學校日子還很長,將來你會為現在的決定而后悔。”
拒絕了H教授后一個星期,收到他發來的短信,再次詢問我能不能當他情人,我還是委婉拒絕。這些短信我原本都保留著,但手機被偷了,證據也就沒了。今年年初,H教授給我電話,問我愿不愿意畢業后到他那里當個主任秘書,單獨為他服務。我一聽“單獨”,堅決不去。后來H教授和我說,“我這么幫你,你卻不懂得珍惜……”
一轉眼,我即將畢業。我開始擔心起論文答辯。論文導師雖然不是H教授,但我的論文答辯組組長Z教授,是H教授的下屬……
6月份,論文一辯我沒有通過。我承認,因為找工作我寫的論文也許不夠好,沒通過是情理之中。但我還是情不自禁地將論文和H教授聯系起來,為此,我主動給H教授打電話,詢問為何沒過。他說,你論文沒什么問題,就是結構太混亂,調整一下秩序即可。論文二辯,答辯組組長Z教授當著我的面說沒問題,我放心了,以為可以拿畢業證了。沒幾天,班里的學習委員問我,你是要結業證書還是延遲畢業,我不明白什么意思,詢問詳細情況后才知道自己論文二辯還是沒過。
我越想越氣,寫了份材料當面提交給校長申訴。校長說,他們會成立調查小組調查我的論文。至于H教授性騷擾,拿不出確鑿證據,很難處理。
至于所謂的為論文“獻身”一說,我不承認有這樣的事。我不會為了一篇論文、一張畢業證做出這樣愚蠢的事。學校里的謠言就隨它去吧,我不會介意。
◎實地走訪
H教授常對女生做親昵動作
在該校網站上,記者搜索到了有關H 教授的生平資料。
H 教授,出生于上世紀五十年代。經過自身的努力,在所研究的專業領域里,已具有了一定的權威。來寧波之前,H 教授先后在甘肅、廣東執教。據悉,該事件之前他正競聘法學院副院長一職。
部分暑期實習留守學校的法學院學生回憶,H 教授給學生上的課,多為政策科學方面的相關課程。由于H教授講課生動有趣,深入淺出,很受學生們的喜歡。
平時,H 教授從不擺教授的架子,待人接物,都很親和,尤其是對待學生,很愿意跟學生們做交流,當成自己孩子對待。
但H 教授有一個“特點”,時不時會對女生做出比較“親昵”的動作,拍拍肩膀、捏捏胳膊、摸摸臉蛋等,感覺怪怪的。
對于所謂的S學生為了論文二辯,委曲求全地“犧牲”了自己一說,法學院學生均表示,“只是聽說,S學生鬧得很兇,把所有的一切都抖了出來。”
◎對話H教授
這個學生行為不檢點,到處亂說
對于S學生所敘述的一切,記者試圖和H 教授本人當面求證。可惜的是,8月3日一整天我們都無法找到其人。他的手機也在記者發了條短信表明身份之后,迅速變成“關機”。
原以為,H 教授就這么“人間蒸發”了。晚上9點,H教授用另一個手機號碼給我們發來短信,表示自己愿意接受采訪。對于S學生將自己的遭遇上告校長一事,H 教授起初說自己不知道,無可奉告。但當記者執意要求將此事來龍去脈簡單敘述一遍后,H 教授態度大轉變,他表示,這個事情學校會處理,公安機關會處理,只要S學生將自己騷擾她的證據拿出來即可。“這個學生行為不檢點,到處亂說。”H教授有點激動。
對于自己一年前邀請S學生吃飯,討論感情一說,H 教授顯得很不屑一顧,“憑我這個身份,會和學生一起吃飯?”至于發短信騷擾S學生、論文“獻身”等傳聞,H 教授索性掛斷電話,拒絕回答。
◎校方表態
“獻身”說法是無稽之談
成立多人調查小組,對S學生的論文,從頭到尾反復閱讀;找來S學生本人,當著她的面,一字一句地解析論文,實事求是地解答為何通不過。這就是S學生所在學校,對“論文事件”的處理態度。
S學生表示,她能夠接受這樣的調查結果,相信調查組老師是公平、公正的。
有關校內的傳聞,法學院負責人表示,一是S學生拿不出證據,無法證明H 教授對其性騷擾;層層調查證明S學生論文通不過,與H教授沒有任何瓜葛,他不是“設卡”人,兩者不能混為一談。至于所謂的S學生“獻身”說法,這更是無稽之談。“如果S學生有證據,可以直接向公安機關報案,不必通過學校,因為她已經畢業。”該負責人解釋。
H 教授何去何從問題,法學院負責人說,截至8月3日,他還是學校的人。未來如何,學校不能定奪其去留,是走還是留要看他本人意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