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黑五類”加“老三屆”
1952年,饒澤民出生在長沙一個縣城。因父親建國前是油店管家,所以他的戶口等證件上出身一欄一律填著 “資本家”。他因此成了不折不扣的 “黑五類”。
“我們是共和國歷史上讀書少的一代人。”68屆初中畢業生,有名的 “老三屆”。
被下放到瀏陽時,饒澤民剛剛16歲。
當時是工分制。主勞力是一天算8分,婦女算6分,而“手無縛雞之力”的饒澤民每天只能拿5分的低工分。為了告別困苦,同來的幾個人基本都通過種種關系回了城,“出身不好”的饒澤民沒有門路可走,只能繼續留守農村。
自學美術,人生開始轉折
“那個時候要改變命運,切實的途徑就是教書。”打聽到當地學校缺一個美術老師,饒澤民決心拿起畫筆。
沒有基礎,只能自己摸索著自學。而廣大農村的現有條件也被他充分利用起來:地里勞作的農民,是很好的模特;朝霞晚露,是天然的素材。漸漸地,他還真的練出來了。
1974年,因為有特長,饒澤民被調到株洲縣毛澤東思想宣傳站的文工團。在這里,他干了將近十年,立志成為一名優秀的畫家,結果一次偶然的際遇,徹底改變了他的職業方向。
國家文物局舉行野外考古培訓班,饒澤民無意中被選中。“長這么大,之前對考古完全沒有任何了解。”授課的全是考古領域的專家,不是照本宣科,而是結合自身工作實際,向學員們描述怎樣從一?黃土、一段斷壁殘垣中還原曾經輝煌的文明。
幾個月的培訓班結束后,饒澤民對考古徹底著了迷,也將其定位為今后事業的發展方向。后來,他如愿以償當上了縣文物所所長。
40歲,征戰考場
40歲那年,饒澤民有機會調到市里,但的障礙就是——學歷太低,不是大學生。
盡管當時已有家室,工作任務也不輕,但饒澤民毅然決定參加成人高考。而那個時候,離考試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。
“還能怎么辦啊,白天上班,晚上看書。”夜以繼日的奮斗之后,他還真考上了湖南師范大學歷史系文博本科班。
這是一個特殊的班,學生們有機會見到國有館藏上等級的文物真品:遠到商周青銅器、秦磚漢瓦,近到元明青花、清代字畫…… “我那時候就像一塊海綿,唯恐吸收不盡。”饒澤民說。
畢業后,饒澤民調到株洲市博物館工作,并受聘多家畫廊、拍賣公司、收藏協會當顧問。
讀書:百利而無一害
“我從三方面學知識,一是自學,二是在學校學,還有就是從挫折中學。”饒澤民說,文物鑒定是一個很難把握的活,即便是名家,也不能地確認。“所以,只有不斷學習再學習。”他的書房里,滿滿一面墻全是書。而磨山遺址、建寧古城、西周銅簋的發現,都與他在不斷學習中積累的扎實專業基礎密不可分。
除了考古,饒澤民也沒放下畫筆,書架中的書有一半是美術方面的。 “考古與畫畫,我一直是并行不悖。”從博物館的一線工作退下之后,他看書的時間更多了,也更游刃有余。 “且不談改變命運,讀書平和心態、利于健康,百利而無一害。”